这个人很懒。

【鬼使白黑】第四维接触(下end)酒茨有注意

太太我来交粮了!!!这章有酒茨注意!!! @只想安心做个辅助 


 

       雾气静而缓地从林中升腾了起来。

       像一层薄薄的纱,却带着潮湿黏滑的气息,森林中本就有一股树木青草的香,但此时被潮气这样一番蒸腾,不知从何而来的腐臭就从脚下的土地里向上攀爬,恨不得钻进五脏六腑里去。

       黑羽拽着月白的袖口往前走,他不知道怎么出去,但似乎身后坠着的重量给了他无上的安全感——就算一直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这么想。

       一个温度覆在了黑羽冰凉的手上。

       “你在发抖,很冷吗?”月白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黑羽的身上,被马上制止了。

      “我不冷,没事的。”黑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登山装,一颗一颗地给月白把扣子系好,这个动作他做起来很顺手,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做过似的。

      “你在害怕。”月白说。

      气温越来越低了,月白淡粉的嘴唇开合之间有嫋嫋烟气逸散,让眼角眉梢都带点模糊的意味。“为什么害怕?”

      “我没有。”黑羽抿了抿嘴,“走吧。”

月白摇了摇头,面上的表情无奈又温柔,竟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怜悯。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

      就像被困在这雾气里似的,他们总也转不出去。

      但是时间越来越少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到那个时间点——那个也许早就已经注定的时间点。

      黑羽攥紧了月白的手指,掌心里沁出了一点汗水,但月白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张开了手掌,把黑羽的手包住,然后慢慢地让那个紧张的男人松开了神经。他把手指嵌进了黑羽的指间,掌心相贴。

      这是一个牵手。

      不是亲人,甚至不是朋友式的牵手。

      只有恋人会这样缱绻地,依恋地十指相扣。

      月白冲着黑羽笑了笑,没有松手。

 

      时间依旧在过去,黑羽的耳边几乎出现了幻听。尖锐的蜂鸣像是从头骨直直穿进大脑,在血液中肆虐翻滚。

      他咬着牙,肌肉紧绷的下颔拉出漂亮的线条。

      忽然,他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反射性地把月白护在了身后然后想要往旁边躲开。

      可惜已经晚了。

      脚踝上传来了酥酥麻麻的刺痛,那条蛇蜿蜒着顺着枯叶逃开了。

      黑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状况的确是改变了,但对他来说反而更危险。

      开心点,他想。

      至少现在月白没有事。

      黑羽坐在地上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偶尔抬眼就能看见月白有点发青的脸色。

      “真难看,来笑一笑。”黑羽给自己上好了药,伸手摸了摸月白的头,“我没事,早就有准备了。”

      他站起身来的时候突然有一点晕,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月白接住了黑羽,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

      “没事?”月白作势要背黑羽,被对方摆手拒绝了。

      “没事。”黑羽笃定道。

      他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月白还是不放心似的揽着他的腰。

      “待会要是遇见狼了你就跑,别..”黑羽刚想说“别管我”,就看见月白要杀人似的眼神,自觉地把那话咽了下去。

      “能不能不要乌鸦嘴?”月白在黑羽的腰间拧了一把,黑羽苦笑着在自己嘴边比了一下,示意自己不再讲话。

      但是没过一会,他又忍不住。

      “我是说真的…”

      “我会把你打晕然后背着你跑。”月白道:“大不了死在一起,是你说过的。”

      黑羽不说话了,月白凑近他,嘴唇在黑羽的脸颊边轻轻蹭了一下。

      “走吧。”

 

      再次遇见那对点着莹莹火光的狼眸时,黑羽的心里居然有一种解脱。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对于死亡近乎有一种渴望。

      也许只有死亡能让他脱离这个无限的循环往复。

      他扭头看了看月白,忽然脸色一变。

      月白的神情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静。

      他弯下腰,用不容拒绝的力度把黑羽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一棵树边,然后脱下外套盖在了黑羽身上。

      “你做什么?!”黑羽近乎暴怒地想要起身,但他发现自己被咬伤的那条腿已经没办法动了。他绝望地抓紧月白的衣角,低声道:“跑吧,月白,听话。”说着就要把自己手腕上的表解下来递给月白。

      白色头发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笑得很好看,黑羽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样的笑容。

      “黑羽,离开这。”他这么说,“别再回来了。”

      “别再试图改变了。”

      “你…”黑羽脑袋一空,“你怎么….”

      “我骗了你。”月白歪了歪头,“我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没办法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独活的人最痛苦了,原谅我吧,哥哥。”

      黑羽还想再说什么,月白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唇。

      “别再来了。”

 

      “月白!”

      黑羽看着那道身影走向了更深的夜里去了。

      “月白!”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浓重的雾霭沉沉地压了下来。

      “你他妈给我回来…月白…”

      黑羽挪动着身体,近乎匍匐着沿着月白离开的步伐一点点向前。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点点落在地上,被泥土吸收不见。

      “……”

      他再没有力气说出什么话,嘶喊过后的嗓子仿佛一把钝刀子搅在喉管里,腥甜的味道越来越重,最后一切归入黑暗。

 

 

      黑羽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

      “他醒了。”那是个白色头发的男人,但是跟月白的不一样,对方的头发微卷蓬松,看上去很柔软。

      想到这里,黑羽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杀了我吧。”他低声道。

      “你说什么?”男人有一对鎏金似的眼眸,带了点刺骨的嘲意。

      “杀了我。”黑羽望着天空,漠然道。

      “行啊。”对方伸出了一只手——他好像也只有一只手,掐住了黑羽的脖颈然后缓缓施力。

      黑羽坦然地闭上眼睛想要迎接死亡的到来。

      “别闹了,茨木。”一个声音响起,那只手瞬间就收了回去。

      黑羽睁开了眼,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熟人。

      “酒吞,我需要一个解释。”黑羽坐起身,疲惫地看着红发的男人。“告诉我,为什么。”

      酒吞半个眼神都吝啬,还是戾气冲天地倚在了身边一棵树上。

      黑羽气得几乎炸裂,上前两步拽住酒吞的领口质问:“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你们早就知道….是月白自己要换我活下来….整个什么狗屁时间乱流都是因为月白是不是!”

      “怎么说话的?!”名叫茨木的男人伸手就把黑羽拨开扔在一边,然后变脸似地换了一副乖顺表情帮酒吞抚平了衣领扣上了扣子。

      “是又怎么样。”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酒吞笑了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黑羽的胸口。

      “本来死在这的,是你。”

      “什么?”

      “我说得不够明白?”酒吞双手环胸,讽道:“他一直在找你。”

      “时空旅人可以穿越时间,但不能控制具体的日期。”茨木忽然插了嘴,不知为何他紧紧地靠着酒吞。“你死后月白才知道你是他哥哥,他想要救你,就一直一直在跳转时间,最后跳到了那一天,然后遇到了你。”

      “为了救你,他把能力给了你。”茨木指了指黑羽手腕上的表,“只要他死在你前面,你就还有重来的机会。”

      “但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像个傻子一样进山送死。”

      “如果真的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有没有说过…”

      “离开这里。”黑羽失魂落魄道:“他说…让我离开这里。”

      “所以你….”

      “废话真多。”酒吞不耐烦地拉了茨木一把,茨木瞬间闭了嘴老老实实待在了一边。

      “我会离开的。”黑羽握紧了手指,又慢慢松开。“只要离开这里就可以了吧?”

      “需要我们送你一程吗?”酒吞伸手挽起了袖子,额角隐隐有青筋显露。

      “不…我…”

      “茨木。”酒吞拉过了茨木,忽然扭头看向黑羽:“你不是早就想让这家伙消失了吗?”他伸出手扣在了茨木的下颔,指尖摩挲着对方的嘴唇。

      茨木的脸有一点烧红。

      “动手吧。”酒吞舔了一下茨木的唇。

      黑羽只看见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闹钟的声音刺耳得吓人,黑羽烦躁地一巴掌把床头喧闹着的小东西甩在了地上。

      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灯。

      是家里。

      是他出门旅行前一直住着的家里。

      黑羽跳下床走进客厅,看见了自己摆在门边的行李,然后又看到了门口的日历。

      是了,这是自己辞职去旅行的那天。

      他捂住脸,慢慢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山里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

      还有月白,也像一场梦。

      黑羽一拳砸在地板上,疼痛从指骨延伸向上,刺激得大脑都在发麻。

      他坐了一会儿,精神才慢慢缓回来,然后就感觉全身散了架似的,虽然身体是之前那个没伤没病的身体,但意识已经有几天没有休息过了。

      黑羽茫然地看了一眼表,发现早就过了自己计划出门的时间。

      那么从现在开始,可能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黑羽光着脚,身上的睡衣皱皱巴巴,就这样站在客厅中央。

      莫名的寒气侵袭而来,钻进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透着凉意。

      他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有人敲门。

      黑羽愣了一下。

      门又响了几下,很有规律,不急不缓。

      黑羽的门铃坏掉了,因为想着以后也不住了,索性也懒得去修。

      但是现在门口显然有人来拜访。

      是谁呢?

      黑羽心想自己跟朋友上司都打好了招呼,房子之前也找好了人打理,不应该有问题才对……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到门边去开门。

      不知为何,这短短的几步路却走出了一身冷汗。

      黑羽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打开了门。

 

      门后露出了一张俊美温和的脸,白色的长发,眉眼精致又熟悉。

      “请问…”

      黑羽一拳就要砸上那张脸,却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这里是黑羽的家吗?”

      黑羽气得想要甩上门,却又不舍得,只好怔愣地盯着对面那张脸,手指紧紧扣在门边,用力得指尖几乎发白。

      “不是。”他这么说。

      对面的人伸出手覆在黑羽的手指上,一根一根把僵硬的手指掰开,然后再合拢包进自己的掌心。

      “可是我想要找他。”

      “你找他有什么事?”黑羽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声音里有一点涩。

      那人凑近了一点,低头用又温又软的声音道:“我想跟他道歉。”

      “我想对他说,哥哥,对不起。”

      “还有我爱你。”


      End

 

这文又费脑,结果写出来却只有我和阿青在自嗨,真没劲。

以后再也不写这种累人的东西了,专心和太太搞事情出本子。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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