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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雷安】你能不能规矩一点？（11-20）

　　你能不能规矩一点？

　　

　　11

　　

　　“我有权利怀疑你这个人涉黑。”安迷修说。他靠在桌子旁边，警服衬衫老老实实地塞在西裤里，黑皮带紧紧圈出腰身，勒成一个精细漂亮的线条。“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我不是我没有。”雷狮坐在椅子里，两只手交叉握住放在桌上。“我有话要说。”

　　“有屁快放。”安迷修半边屁股挪上桌子，宽松的长裤向上提起露出一点脚踝的皮肤，衬着皮鞋白得几乎发光。

　　雷狮咽了咽口水，道：“我觉得国家欠你一个奥斯卡。”他说，“能别演了吗，今天内裤穿得太紧了，我怀疑是你的。”

　　“去你妈的。”安迷修差点把手里的卷宗糊在雷狮脸上，“走个流程，有啥说啥赶紧的，待会还得买菜回去做饭。”

　　“今晚吃啥。”雷狮问，“你告诉我我就交代。”

　　“喝西北风去吧雷狮。”安迷修说，“爱招不招。”他从裤兜里拎出手机拨了个号：“金吗？你叫一下格瑞，我这有个嫌疑人没法审，你让他带着刀.......唔。”

　　雷狮捂着安迷修的嘴，冲着话筒道：“没事没事，让格瑞在家歇着吧，外面这么热别折腾了，回头晚上出来撸串啊，挂了。”

　　电话那头的金一头雾水地沉默半天，道：“我让格瑞接电话。”

　　两秒后传来了格瑞冷冷淡淡带着冰渣子的一句“啊？”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12

　　

　　“安迷修的电话里为什么会有雷狮的声音？他说让你去单位......”金撕开一包薯片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你要不要去一趟？”

　　“雷狮思念我四十米长的烈斩了。”格瑞合上电脑，道：“少跟他俩混一块，容易变傻。”

　　“我觉得安迷修是个好人。”金说，“为什么会跟雷狮在一起呢？”

　　“嗯？”

　　“我姐说他们是基佬。”

　　格瑞的手顿了顿，道：“所以呢？”

　　“原来变成基佬就会变傻吗？”金说，“太可怕了。”

　　“没什么可怕的。”格瑞怜爱地看了金一眼。

　　你不变成基佬也挺傻的。

　　然后他给安迷修发了一个微信。

　　‘秀恩爱要有度’。

　　大约半分钟之后安迷修传回来了一条语音。

　　格瑞沉吟半晌还是点开了那条语音。

　　“谢谢谢谢。”雷狮说。

　　格瑞关机了。

　　

　　13

　　

　　“我要是上法庭，你会不会站我旁边啊？”雷狮趴在手推车上，一蹬地溜出好远，然后在安迷修看智障的神情里再一点点挪了回来。

　　“那是法警，谢谢。”安迷修说，“你没病吧？”

　　“怎么说话呢。”

　　“你要是哪天被判个无期或者枪毙，我可以考虑在你旁边站着。”

　　“殉情吗？”雷狮说，“我真感动。”

　　“长点心吧。”安迷修说，“把车里那盒老干妈拿出去。”

　　“安迷修。”雷狮的语气一凉，道：“你不可以因为我在泡你，就剥夺我吃饭拌老干妈的乐趣。”

　　“我可以。”安迷修回答，“要么吃我做的饭，要么带着你的老干妈和内裤滚出我家。”

　　雷狮选择了让老干妈滚出了车里。

　　“我胃不好，不能吃太辣。”安迷修一边看着手里东西的保质期一边低声道，“以前吃饭不大规律，已经习惯了，你要真想吃点辣的，回头做就是了。”

　　“没劲。”雷狮说。

　　“回头找紫堂那边开点药去。”

　　

　　14

　　

　　平心而论，安迷修是个帅哥。虽然他从上小学开始撩妹无数从来没把到过妹——但他还是个帅哥。

　　但是在他这个行业里，当帅哥不是什么好事。

　　安迷修大概要花一多半的精力试图稳住托盘上的玻璃杯，不管是club里花花绿绿的刺眼灯光，还是舞池里裸露着的白皙滑腻的皮肤，都完全地超出了安迷修的认知范围。

　　“还没有来吗？”安迷修低声道，“丹尼尔为什么不让你陪我一起来当服务员？”

　　“我不会。”格瑞说，“你比较合适。”他停了一下，又道：“进来了，你把他拉到你的卡座那边去。”

　　安迷修转身把托盘放在了吧台上，迎向推门进来的人，微微倾身眼睫上抬，绿眼睛里漾出两三分浅淡的笑意。“欢迎光临。”

　　“这不是挺好的吗。”凯莉好像在吃东西，咔哧咔哧的声音震得安迷修耳膜有点难受。

　　目标人跟着安迷修来到了安排好的卡座边，熟门熟路地点了酒，安迷修准备离开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马甲被勾了一下。

　　他回头看去，发现目标人在笑。

　　“可以啊安哥。”凯莉守着监控器，道，“丹尼尔怎么没派你去跳舞呢。”

　　“闭嘴吃你的零食。”安迷修把酒单摔在吧台上，道：“我已经不想靠近那个桌子了。”

　　但是他还是得去。

　　不仅得去，还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安迷修心中大约有八百只佩利跑过，但是面上依然云淡风轻，礼仪挑不出一点错来。

　　他托着那瓶洋酒，柔软的发丝垂下来几乎能拂到对方面上。“这是您选的酒。”他道。

　　再近点。安迷修想。再近点我就把瓶子砸你脑袋上。

　　下一秒，club的门开了。

　　安迷修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怔住了。

　　完了。他想。

　　

　　15

　　

　　这下完了。雷狮想。

　　他觉得他可以去逼乎回答一个‘出门浪被对象现场抓包是什么体验’的问题了，真刺激。

　　他看见安迷修又低下了头。

　　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雷总，过去解释也许还能抢救一下。

　　雷狮绕到了安迷修的桌子旁边，结果坐在那的目标正好抬头，好死不死地腆着脸打了声招呼：“雷总，好巧。”

　　巧你大爷。

　　雷狮坐在了那人对面。

　　安迷修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先生，喝点什么？”安迷修歪着头，问雷狮。语气温软柔和像是能掐出一把水来。

　　安迷修你也有今天。这是雷狮的第一反应。

　　太带劲了。这是雷狮的第二反应。

　　“来扎啤酒吧。”雷狮说。“凉的。”

　　“稍等。”安迷修开了酒，把酒单收回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攥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雷狮。

　　雷狮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安迷修走了，再回来的时候酒杯和杯垫中间夹了张纸条。

　　雷狮看见面前的男人脸上挂起了淫猥的笑容。

　　[扫黄打非，赶紧滚蛋。]

　　

　　16

　　

　　安迷修把雷狮拖进了卫生间，关上隔间的门一把将他推得跌坐在马桶盖上。

　　“这么奔放。”雷狮说，“不好吧。”

　　“你有病吧。”安迷修说，“怎么哪都有你？”

　　终于来了。雷狮刚才已经考虑半天自己的说辞了。

　　“来找你。”

　　太完美了。雷狮想，何止是情圣，简直就是情圣。

　　“谁透的底？”

　　“我不是我没有！”凯莉在耳机里大喊道。

　　“你们结束了告诉我一声，我去看看目标跑了没。”

　　“我挂线了。”凯莉说，“我不会告诉丹尼尔的。”

　　安迷修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把耳机抠出来跟雷狮打个包一起冲进马桶里。

　　“现在怎么办？”雷狮问。

　　“还能怎么办？”安迷修回答，“你别碍我事。”

　　“都进来了，不办点事不好解释吧。”雷狮说。“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色【】情一点有什么错。”

　　安迷修剐了他一眼，扯散了自己的领结，解开衬衫领口露出一点锁骨的轮廓。

　　“我靠来真的啊。”雷狮说，“太配合了。”

　　安迷修开门出去了。

　　

　　17

　　

　　安迷修坚持声称当天晚上他和雷狮打了一架。

　　雷狮坚持声称打了一架的地点在床上。

　　“你说他们俩这样有意思吗？”帕洛斯扭头跟卡米尔说，“有男朋友的男人都骚成这样吗。”

　　“你们是没有看见，安迷修当时看到我的那个表情，想想都刺激。”雷狮说，“黑得快赶上银爵了。”

　　“我觉得他要是哪一天当不下去警察了，至少还能靠这个吃饭。”雷狮说着就把安迷修端着盘子的背影设成了屏保。“妈的，看着就想笑。”

　　“你已经在笑了。”帕洛斯说，“醒醒，画风崩了。”

　　

　　18

　　

　　“我觉得雷狮追人的方式真的太非主流了。”凯莉说，“他到底是想上你还是想杀你？”

　　“正常霸道总裁的流程应该是这样的。”凯莉喝了口水，道：“雷狮大佬每天往办公室送玫瑰花，新鲜带露水的那种，然后我们清纯正直的安哥把玫瑰花全都扔出去，顺便大喊‘我不是这样的人，不要拿这种东西羞辱我’，然后这时候雷狮就应该亲自上门，把安哥堵在办公室里，邪魅酷炫地说，‘没有人能够拒绝我，没有人’。”

　　“醒醒，下班了。”安迷修说。

　　他看着满桌面的白菊花沉默了一会，道：“你们有谁想顺便去上个坟吗？”

　　这个真没有。

　　安迷修把菊花装满了一个垃圾桶，中间摆了一张雷狮的照片，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然后发了朋友圈顺便艾特雷狮来看。

　　安迷修：

　　【图片】【图片】

　　谢谢雷哥，我真喜欢。

　　

　　清新脱俗，毫不做作。

　　

　　19

　　

　　这件事情之后雷狮消停了一个礼拜。

　　你以为这是一件好事吗？太天真了。

　　一般雷狮这么安静如鸡都证明了一件事情。

　　他想搞一发大的。

　　于是安迷修又心惊胆战地等了一个礼拜，生怕他哪天把他单位炸了或者派手下八百个小弟天天骚扰妖妖灵报警电话。

　　但是这些他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个都没有。

　　终于有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雷狮一边看球赛一边跟安迷修说：“我们明天出门吧。”

　　“干嘛？”

　　“约会不行啊？”

　　“好端端地约什么会。”安迷修扭头一看日期，哟，五二零。

　　“合着你暗搓搓折腾这么几天就为了这个。”安迷修嘲笑道：“初中小姑娘吗。”

　　“艹你大爷。”雷狮淡然道：“你去不去？”

　　“不太想去。”安迷修诚实道。

　　“行吧明天我开车带你。”

　　“我说了我不想去。”

　　“我是告诉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雷狮说，“要不明天咱俩谁也别出门。”

　　

　　20

　　

　　结果安迷修带着雷狮去聚了个会。

　　沐浴着一众单身狗看叛徒的唾弃眼神，他开始介绍雷狮。

　　“这个，叫雷狮。算我.......”

　　“对象。”雷狮说。

　　“保护观察对象。”安迷修重复道。

　　“还保护啊。”埃米磕着瓜子，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去，“都保护到家里了。”

　　“案子不是早结了吗，老老实实承认背叛组织就那么难吗？”艾比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桌子。

　　安迷修头一次感受到了被审讯的压力。

　　“没结没结。”雷狮伸出一条胳膊搂住了安迷修的肩膀，道。

　　“保护观察期不是吗？早着呢。”

　　“还有大半辈子。”

　　

　　

　　我觉得完结到这也完全没有问题嘛——